良药苦口,她从来都不怕苦。

“春花,你陪着我吧!方才我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呀。”她拍拍胸脯,小脸苍白,低着头可怜兮兮的。

春花和秋月对视一眼,索性撩开床帐,将未央宫的蜡烛全都点上,一派灯火通明。

娘娘前些日子也时常做噩梦,要有人陪着,还要这蜡烛全都亮着才行。

未央宫的动静自然瞒不住有心人的耳,就如同帝后今日在太宸殿不欢而散一般,该知道的人也都了然于心了。

太宸殿,所有的宫人都被赶出了殿外,尽皆跪在地上。

内监何忠听到未央宫请了太医,虽心中着急但到底不敢擅自进殿,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冒险,也把握不准新后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尤其是,听到内殿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宫人们骇的连头都不敢抬,谁都知道进去的人只有一个死字。

夜一点一点地过去,日光出头的时候里面传来阴厉的喊声,宫人们才敢微躬着身进殿。

低眉垂眼,屏气噤声,和数月前一般动作熟练地收拾如同狂风过境的内殿。翻倒在地的鎏金香炉,碎了一地的瓷片,还有地上散发腥气的血迹……

无人敢提起未央宫深夜唤了太医的事情,他们战战兢兢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宫里不平静,此时的宫外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日早晨,有送水人跑到望京的护城河里打水,随意一瞥惊慌倒在了地上,河里,河里泡着一具尸体!

不出半个时辰,京兆尹的人将尸体捞了出来,在场围观的人皆冒了一身冷汗,无他,这人这人眼、鼻、耳尽被割去,就连那双手也是一个手指头都没有!

“这人不是从河东进京赶考的成举子吗?”一人颤抖着喊出声,昨日他恰恰在酒楼,一眼就认出了人。

毕竟,昨日可是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