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您喜欢在画室地板上睡吗?”边邵赞叹,“真艺术。”

萧岸怔愣睁眼,胸口处睡着个黑色脑袋,年轻男人眉眼弯弯,跟他一起“睡”了颜料上。

年轻男人白衬衫还没脏,在昏暗画室里就像是闯进黑夜里的小雪人。

小雪人还评价他画架上刚完成的画:“黑黝黝,红得发紫。”

可不是吗?

画里全是黑夜、断臂、残肢、血液与死亡。

一看就要对画者敬而远之。

可边邵只是一骨碌爬起身,把画室紧闭的厚重窗帘给拉开了。

“元帅,屋子里太黑,对眼睛不好。”

清晨的庄园被雾气所笼罩住,隐约可见那开阔的碧绿草坪,与那平如镜的湖水倒映着的星星点点小花。

萧岸讨厌清晨照进屋子的光,刺目,令人眩晕。

“谁让你来三楼的?!”他皱眉:“窗帘,拉回去。”

他严肃时,面无表情,很骇人。

边邵愣了愣,把窗帘拉回去了:“我只是在楼下听到东西摔地上的声音,我担心您……”

“你,滚出去。”

边邵低下脑袋,沉默走出门去。

只是临走前,他把手里的白色小花放在了那幅画满断臂残肢的画作旁边。

“送您一朵草坪上开着的花,愿您天天喜乐无忧,多出去走走。”

背后的男人毫无波动,一句话都不说。

边邵垂着脑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