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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平阳传 蓝云舒 959 字 3个月前

李元吉怒道:“姊夫,你不用跟她说这些废话,有本事她就打死我!

凌云早已认出这中年人是窦家的三表兄窦诞,如今也是二妹的马,当下向他点头致意:“二姊夫。”

她这一转头,李元吉发觉有机可乘,忙伸手向她脸上挥了过去,要逼她松开自己。不过他的手还没碰到凌云,眼前却突然一黑,却是凌云的拳头后发先至,砸在他的眼眶上。李元吉顿时一声惨叫,眼泪长流。

随从们大惊失色,窦诞也是又惊又怒,脱口道:“三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凌云松手将李元吉扔在地上,看着窦诞冷冷地道:“我也想问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次来苇泽关,她刚进井陉就遇到了从山西逃往河北的大户人家,向家兄弟也说,以前大家都是从中原往西北迁移,近来却有不少人家从山西逃回了河北。那时她便知道,镇守晋阳的李元吉,显然不如河北的窦建德得人心。

这些日子以来,她又多方打听了一番,知道得越多,便越是愤怒:李元吉岂止是不得人心,他简直是胡作非为!日日率众游猎,糟蹋百姓的良田家畜,纵容手下奸淫掳掠,逼迫士卒互相厮杀……也难怪那些人会控诉“李家人不给我们活路”。

当时她以为,这一切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这次来到晋阳才知道,如今他又多了一个拿城池做猎场,拿百姓当猎物的爱好,驱赶恐吓,以此取乐;而原该规劝他、约束他的窦诞,居然也跟他同流合污了!

对上凌云带着怒气的冰冷目光,窦诞脸色微变,却还是辩解道:“在下不是说了么,齐王殿下就是想跟大伙儿开开玩笑而已。”

他的身后,有随从也不以为意道:“正是,雪天路滑,不能出去打猎了,殿下憋得难受,这不,就带着咱们在城里戏耍戏耍,又没做什么。这些贱民只要跑得快些,根本就不会受伤,更别说丢掉性命了,适才是那婆子自个儿上赶着找死,怎么能怨殿下?”

李元吉更是破口大骂:“李三娘,你因为这些人对我动手,你是疯了吧?”

他们的神色语气都是如此的理直气壮,凌云心里一片冰冷、她再也不愿跟他们啰嗦,抬眸在众人脸上一扫,淡淡地道:“你们都喜欢这种玩法?好。”

足尖一挑,她将李元吉掉在地上的长弓操在手里,顺手从马鞍边的箭囊里抽出三支长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刚才开口的那位随从还没反应过来,肩头一阵剧痛—一凌云的利箭已射穿了他的右肩,也将他整个人带得摔下了马鞍。

他的修叫声跟另外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眨眼之间,凌云的第二支箭第三支箭也已电射而出,将另外两位随从同样射落在马下。

在众人的惊叫质问声中,凌云飞身上马,语气依然平静:“诸位,轮到你们当猎物了。”

她明明只是一个人,一把弓,但对上她的目光,这些随从心里竟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见她再次抬起长弓,所有的人都是身子一缩,不假思索地拨马就逃。

凌云却并不着急追赶,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元吉道:“还不赶紧上马逃命?”

李元吉看到心腹一个个被射落,早已是惊怒交加,听到这一句,更是暴跳如雷:“你敢拿我当猎物!李三娘,你…

回答他的,是一支闪着寒光的利箭。

箭头贴着元吉的头皮射在地上,他的发冠顿时被射成两半,头发乱纷纷地披了下来,随即第二箭从他的耳下射过,将乱发射断了几缕,第三箭则是直奔他的脚面,在靴尖留下了一道锐痕。

李元吉脸都青了,忙不迭向后躲闪,凌云的箭却一支接着一支追了过来,每每间不容发地从他身上擦过。这么连射了十余箭之后,李元吉再也忍受不住,抱着头蹲在地上,尖叫道:“你住手,住手!我要告诉阿兄,我要告诉阿耶!”

凌云收起弓箭,凉凉地笑了笑:“你不是很喜欢这么玩么?”

李元吉抬起头来,睁着没肿的那只眼睛看着自己的这位妹姑,心头又是愤怒又是恐惧,还有说不出的羞耻和憋屈。他张嘴想说点什么,眼圈一红却流下泪来。窦诞被凌云连珠箭发的气势所慑,一时之间竟没敢动弹,此刻才上前两步,拦在了凌云跟元吉中间:“三娘子……公主殿下,殿下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

凌云看了他一眼:“二姊夫,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窦诞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凌云没再理他,一催坐骑追向了那些奔逃的随从,不过片刻工夫,就将所有的人都射下了马。等她带马回来时,窦诞依然呆呆地站在咬牙抹泪的元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