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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年都过去了。我若真全然把他忘了个干净,他现在再动手,未免也有些迟了。若我还记得他,那他针对小风,又有什么意趣?饶是疯子不能以常理来论断,但他活了这么大把岁数,何至于跟小风一个孩子过不去?”

我道:“你家孩子到处嚷嚷着说喜欢你,人家城主,在海底里都晓得了。棒打出头鸟,不针对他,针对谁去?”

“是吗?”

长亭听得叹笑了一声,他道:“那也轮不着小风。这个世上,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他若真要杀,只怕还得按着辈分岁数来排。一圈儿杀完了,最后才能挨得到小风。”

我:“……”

我诚心诚意的对着天帝一抱拳,说:“失敬,失敬。”

于是长亭又道:“不过,那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情。如今上了岁数,却是有些见不得打打杀杀了。”

我:“……”

话倒是一句在理的话,只不知为何,这话从天帝的嘴里说出来,总叫人觉着,有哪里不太对劲。

长亭自从接过了城主的那缕头发,便不再避讳什么了,直接光明正大的系一条冰蚕丝绦,坠在腰上。这样的搭配,瞧起来虽然隐隐有些不伦不类,但他手中白玉骨扇一展,再配上一双好似秋水的桃花眼,如此风流俊俏的青年公子,再随身携一缕青丝,这便是恰恰好了,——只是有一些招摇。

城主也是这样想的。他看着长亭苦笑道:“我将我的头发给你,你又何苦如此招摇过市?”

长亭淡淡一笑,说道:“既给我了,便是我的。我要如何招摇,又与你何干?”

城主:“是。不与我相干。怕只怕你转头一离了这琼州海市,立刻就要将它烧了。”

长亭颔首,说:“原来,你也还不算糊涂。”

城主:“……”

城主低低叹了一口气,说:“坐吧。远道而来,莫要再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