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的盘子被打翻,粥碗摔在地上,碎了, 白粥泼了一地。

靠!那是我给颜阙端的早饭!

一股无名火蓦地窜上心头,我几乎是本能的就想挣开压住我的手, 却忽然看见了颜阙冲我微微的摇头。

他无声的比着口型:“不要冲动。”

我的拳握紧又松开, 最终还是听了他的, 什么也没有做。

领头的官兵大手一挥, 喝道:“全部带走!”

于是,我们这一行人,出师未捷,刚到卞城的第一天,就被关进了大牢。

卞城本身就是座小城,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乡下地方,监牢并不大,但架不住平日里没事作奸犯科的人也少,因此,这不大的监狱,用来关我们几波人,实在是富余。单人间做不到,双人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也不知道那把我们两两分开关进监狱的大哥究竟是怎样做到如此精准的,恰巧把我和颜阙关在了两隔壁也就算了,还好死不死把陆逸心跟我塞在了一起,这不是明摆着要我的命吗!

陆姑娘一开始摇晃着牢门愤怒的大声喊叫,一段时间没人搭理她之后,她总算渐渐地镇定下来,原本被愤怒所掩盖的恐惧逐渐占据了她的心脏,她焦虑的在不大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狭窄的牢房内来回的转着圈,最后终于坚持不住,跌坐在地,放声痛哭了起来。

我被她又是叫喊又是转圈又是大哭的一系列操作弄得头疼耳鸣,只能靠隔着相邻牢房的铁栏杆握着颜阙的手来寻求安慰。

我拨开颜阙被弄散垂落下来的几缕头发,看见了他后脖颈上一个淤青的大手印,心疼的简直想要杀人。我努力的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他淤青的后颈,鼻头发酸,我问他:“疼不疼?真是的,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啊!”

天知道我在看见颜阙被人按着脖子压在桌上制住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我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我不是颜阙制止我的话,我大约真的就要动手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