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后来帮了他?”

颜阙点了点头,说:“当时看着他在街头被人追着打,想起了一些事情,就很想帮他一把。这孩子命格贵重,之所以会亲缘寡淡,大致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

我啧道:“皇帝命啊……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颜阙说:“也可以这样理解。只是,短短的一句话,真等应在了人身上,其中有多苦多难,最后又值不值得……恐怕就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我看见了颜阙眼中难得的温情。

我在他的眼中见过欢喜,见过忧愁,见过爱欲,见过憎怒,但这样的温情,却实实在在是第一次。

这点温情是因为容瞻而起的。

我承认,我又开始酸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柠檬。我问颜阙:“你好像很关心他。”

颜阙说:“他的武功,学识,几乎都是我教的,于我而言,容瞻也算是半个徒弟了。你说我应不应该关心他?”

“等等,”我发现了华点,“半个徒弟?你之前第一次和我说起他的时候,说的是不熟,只是一起喝过两次酒,怎么现在就成了需要关心的徒弟了?颜阙,你耍我呢?”

颜阙说:“耍你又怎么样?徒弟就不能一起喝酒了?我也总会有个心绪郁结,需要抒发的时候。你若是惦记着这些,就把我看紧一点,别离开我身边。这样,我酒只同你一个人喝,醉了只给你一个人看,说出来的胡话,也只讲给你一个人听。”

“我……”我怔怔的看着颜阙,听见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忽然好难过。我对他说:“我错失了好多。”

颜阙摇摇头,说没有。

“都来得及的。”他说,“我等得起。这么多年等过来,我就是为了和你过长长久久的一辈子。”

长长久久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