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按照人间的时辰来算,正是黄昏。

我和老白说,昆仑山上的黄昏挺美,我出去散散步。

老白拦我,让我别再整什么幺蛾子。

我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要整早整了,不会等到这架锅上灶的时候。

老白仍旧不放心,说要陪我。

我有点烦躁,求他:“祖宗,我就想一个人静静。”

老白沉默了,但终究是答应了。

他说:“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我点点头,神思不属的游荡出去了。

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心里很烦躁,又空落落的。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没到今天之前,我对这桩婚事,一直很抗拒。但现在,又好像没有那么抗拒了。

这大约就是所谓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也不知怎的,游荡着游荡着,就荡到了天界的洞府附近。

其实还是挺想见见颜阙,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毕竟在联姻这事儿定下来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盲婚哑嫁。

人界都不兴盲婚哑嫁了,我还在盲婚哑嫁。

真是憋屈。

以一种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情在天界的洞府附近蹲坐了一会儿,我眼看着天色黑下来,便站起来拍拍屁股,决定回去。

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