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连一根发丝都没有。

他忽而就觉得有些烦躁,这里的布景再熟悉,回忆再真实,却始终没有那个他想见的人。

且裴清绮出府前一直都住在偏院,这里的生活气息早就淡了。

苏允承心中的焦躁依然没有任何缓和,径直去了偏院。

偏院离王府有一段距离,虽说是王府的地盘,却基本无人到访,可以说是一块废弃的荒地。

苏允承再次踏入这里,心抽痛了一下。

他让他的岁岁在这种地方生活过……

男人闭了闭眼,翻身下马,轻车熟路地进了房间。

裴清绮素来爱整洁,哪怕是一间破旧的小屋子,也收拾得干净温馨,虽然有些潮意阴冷,却让苏允承感到熨帖不少。

他慢慢地走近,在看到桌上的东西,脸上好不容易放松的情绪逐渐收敛,而后又沉沉地冷了下来——

那是一封和离书。

苏允承快步走上前去,沉着脸拿起来一看,的确是裴清绮的字迹,这封和离书是她亲手所写!

桌上还压着一个东西,男人拿起来一看,倏尔呼吸一凝——

那是他送她的荷包,上面的鸳鸯图案熬了他几个通宵才绣好,针脚弯弯扭扭,很粗糙也很丑,裴清绮却当作宝贝一样珍藏了好几年,唯恐弄脏弄旧,过了这么久,如今看着也还和新的一样。

她这么宝贝的荷包,为何不曾带走?

她竟然……不要了么?

?第23章 她若出事,你便偿命

苏允承定定地看着手中的东西,荷包上面似乎有些裴清绮的气息,却在淡淡消散。

他越是握紧就越是流转,最后他感觉自己手心什么都不剩下了,几乎快要将手中荷包捏碎才倏然松开——

露出掌心一只笨拙的鸳鸯。

苏允承眸子一颤,耳边恍然想起裴清绮曾笑着在自己耳边说:“夫君绣的是鸭子还是鸳鸯?”

他记起来了,那时候她都是唤自己夫君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再也没听过她这般叫他了?

苏允承努力地回忆,似乎是在自己第一次向她提出纳妾之后,她虽然勉强笑着答应了,之后却再未用那般欣喜娇嗔的语气唤过他夫君……

他知晓她心中有气,可他无法向她解释,即便是有了萱儿,他依然只会是他一个人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