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肯她质问,宁肯她歇斯底里……

苏允承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用一种极其悲渺的语气,缓缓道:“岁岁,他说我对你不好……”

“你若是和他从无联系,他为何知晓你的所有事情?”

“岁岁,若是我真的对你不好,你说,他会不会直接过来找你?”

“岁岁,别再骗我……”

苏允承贴着裴清绮的脸,轻轻蹭了一下,眼里带着一抹疯狂的郁色,却转瞬即逝。

……

原来苏允承说的对她不好,便是这般不好。

裴清绮搬到新院子的时候,望着外面陈旧的栏杆,自嘲地笑了一声。

只是想把王妃居住的南禾院给狄书萱,便给她就是,何必找那么多理由。

她从大院子搬来这破烂的小屋,身边就只带了春枝一个丫鬟,其余的人她没带,那些人看着也不愿意跟她吃这种苦。

现在整个王府都在传她要失宠,苏允承几乎每日都带着狄书萱,书房、卧室、哪怕练马场,两人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裴清绮的心情一天天灰败,好似已经知晓了苏允承会做什么。

无非是不想对不起他曾经给自己的承诺,却又无法抑制地对新人动情。

既不想守着旧人,更不想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

于是便将责任推到她与外男有染身上,推到她对他的冷淡上,推到她不愿意让他碰这件事上,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变心。

男人啊,负心人也是窝囊人。

裴清绮兀自拨了一下窗户上落下来的雨珠,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一会又停了下来。

她看着一望无垠的天空,不知道自己的天什么时候能看见晴空。

……

裴清绮猜到了苏允承,却没猜到另一个男人。

她体质独特,受伤后即便会留下疤痕,但是愈合极快,旁人会永久留下一个印记,她会很快就淡化,直到消失不见。

额头上的疤痕已经很浅了,揪起的肉坨变平了不少,只比皮肤显得粉嫩了一些。

只是还是有些明显。

裴清绮看着镜子里的脸,不免惆怅,她也是爱美的,谁不希望自己的脸干干净净一张,没有任何瑕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