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脑子都只有萧棠的生命安全这一件事。
“爷爷,我妈妈会没事的。”,她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对吗?”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你母亲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适配骨髓已经实属不易。”
南壹壹的耳边,萦绕着几个字。
适配骨髓。
老人眼见着,面前往日灵动乐观的小丫头,眼睛里渐渐消散了光芒。
叹惋,“爷爷没想到,你父亲会这么快告诉你。”
南壹壹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在这句话后,被击碎成泡沫。
她细细描摹着老人的眉眼,想探寻什么。
“爷爷。”,她吐气飘渺:“为什么,你们没有找过我?”
力气被抽干了似的,“为什么不找我来……”
她已经在脑海里不知重复尝试了多少次,“配型”两个字怎么就是说不出口。
萧棠已经被转院了,她要去照顾的,要去陪护,要看着从小宠自己到大的那个女人,要看她健康起来。
已经失了神志。
仿佛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生命里前半程的牵绊,都溜走了,未有一声告辞。
甚至是在她晕倒醒来后,萧棠已经被转了院,最该出现的她,连一个伴随的身份都被剥夺。
汪阙平给出了答复:“亲缘适配一定是院方优先考虑。”,老人沉重地吐了口气,隐晦:“你养母的亲女儿,生产后第三天便夭折了……”
南壹壹觉得荒唐。
她像是踩在激昂爆裂的鼓点上被人拖拽着鞭笞后,忽然被撕裂,被丢弃,被扔在幕布后。
说,这只是个废弃的音符罢了。
可有可无。
她的思绪,在汪阙平话音落时,被诡异地瞬间拉入一种极为宁静的沉谧之境,静的雪白空旷,静的透明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