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叹气:“罢了,总要有这么一天的!”她又叮嘱,“你把这事儿也与祁知年说一说,别瞒着人家孩子。”

“我省的,我这就去,明儿我从他那里出发,这一切就拜托母亲了。”

祁淮说完,行了个礼。

“快滚快滚。”长公主心烦意乱地赶他走。

太子的旨意想必已经送到赵初瑾府上,祁淮抓紧时间再去温园。

祁知年还在睡,祁淮不由皱眉,轻声问纪嬷嬷:“吃了晚膳没?”

“吃了吃了,吃得还不少呢。”

有胃口吃饭就说明没事儿,祁淮松了口气,上前去轻轻拍醒祁知年,祁知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是他,便朝他笑:“你来啦。”

说着,他便要起身,先被祁淮抱住搂到怀里。

祁知年信赖地倚在他怀中,眼皮子黏着一般,压根睁不开,睡得如此香甜,祁淮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把这件事儿说给他听。

抱着他坐了有小半个时辰,祁淮到底只是亲亲他的眉心,低声告诉他:“我去安郡王那里,明日一早便要直接出门,你在家乖乖的。”

祁知年挣扎着睁开眼,恋恋地看着他:“你要给我写信呀。”

祁淮笑着点头:“每日都写,好不好?”

祁知年翘起嘴角,又道:“你跟纪嬷嬷说,有我送给王爷的礼物,叫她拿给你,你代我送给王爷,就说我很想念他。”

“好,你放心,往后少不得要常见面的。”

“嗯嗯。”

祁淮说的话,他当然很放心啦。

祁知年实在太困了,脑袋似糨糊,祁淮不忍心拉着他说话,将他哄睡着后,把他放回被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本想写信将姜七娘的事情告诉祁知年,又怕光是信反倒叫祁知年更担心。

他后来还是写了封信,却是先给长公主,请她在姜七娘醒来后,再将信给祁知年,也请长公主多劝劝他,只盼着祁知年能晚知道一点。

祁知年这些天嗜睡成这般,估计这几天也没空去姜七娘那里。

做好这些事,祁淮才去找赵初瑾。

赵初瑾收到祁知年的礼物,自也是感慨万千,但他也知道,他将来总要回来的,换了人做皇帝,他也打算正式脱离皇室,往后再也不当什么王爷,也就不必留在封地,他也能在京都照看祁知年。

他伸手指祁淮:“小子,你爹我还会回来的!我告诉你,祁知年的事儿,没完!”

祁淮哭笑不得,他现在真的是前后夹击。

前有亲爹威胁,后有亲娘昏迷不醒,前途未卜啊!

他也无意与赵初瑾攀扯这些,只道:“天亮后就赶紧走吧,我也好早去早回,早点把事儿弄完,你明年也早点回来。”

“说得也是。”

天亮后,他们俩便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按理来说,赵初瑾还该进宫拜别太子才是,但赵初瑾岂是这种按理出牌之人?

他就怕不能更气一气太子。

太子也知道赵初瑾不会特别来拜别,但赵初瑾确实没来,他又是气得不轻,气得自己在屋子里直跺脚,怒骂:这一个两个的狗东西都不把朕当回事,看朕到时候如何治你们死罪!

离开京都的边界后,打城里赶来匹马,马上的侍卫跳下马,附耳到祁淮低声道:“国公爷,那黄大夫要明日才能回城,您看是不是先请个其他大夫给小郎君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