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屋内除了他们几人说话的声音,与祁知年的抽泣声,还是没人敢说话。

赵铠讪笑着开口:“表,表叔……”

祁淮面无表情,对纪嬷嬷道:“将他先扶到马车上去。”又瞄了眼范嬷嬷他们,再道,“所有人,一并带走。”

赵铠再讪笑:“表叔,这,这是有误会呀!”

赵芜也已经回过神,低下头不愿说话。

纪嬷嬷从祁淮手中接过祁知年,祁知年下意识地不想离开祁淮的怀抱,揪住他的袖子,祁淮低声哄道:“先上车,没事的。”

“……”祁知年抽噎着,手脚依旧微抖,眼中也只有纪嬷嬷手中那方抱着碎玉的手帕。

纪嬷嬷扶住祁知年,小雅小颂她们也赶紧走来,到范嬷嬷那边低声说话,打算一起离开。

赵铠见祁淮不理他,心里越发恐慌,往前一步,急道:“表叔,我们就是在和表弟玩儿,我们——”

“啪!”

所有人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去,包括脑袋歪到一边的赵铠都满脸的不敢相信。

祁淮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打得赵铠的脸歪向另一边,赵铠懵得根本忘记动。

屋子里已经静得仿佛一座坟墓。

祁知年也震惊得不停地眨眼。

“你——”赵铠怎么也没想到祁淮会直接打他的耳光,他颤抖着声音,都说不出话来。

祁淮却又甩了他两个耳光,直接将他甩了个跄踉,最后倒在地上,祁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只字不言。

赵芜最先回过神,怒声高喊:“你,你怎么敢!我们的父亲可是太子!!”

祁淮眉头微蹙,侧过脸,并不看她,只是道:“掌她的嘴。”

“奴婢来!”小雅早就听说静平郡主欺负他们小郎君的事,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

赵芜尖叫着往后退:“你敢!!”

“奴婢有什么不敢的!你如今不过一介庶人!奴婢是得我们国公爷的吩咐!”说着,小雅已经上手“噼里啪啦”地甩起耳光来。

赵芜持续尖叫:“贱婢!你敢打我!祁淮!你敢叫人打我!我父亲与皇祖父不会放过你的!贱婢!”

“得啦!您还是少说两句!省得把您的牙也给打掉喽!”小雅却是笑嘻嘻的,手半点没停。

赵铠见到赵芜的惨状,咽了口唾沫,心中竟然想到,幸好他没有被祁淮这么打……

他没有上去救赵芜,甚至又往后挪了挪,更不敢挑衅祁淮。

赵芜已经渐渐叫不出声来,小雅手上还是没停,最后是祁知年回过神来,揪住祁淮的袖子:“是不是可以了……”

他倒不是心疼赵芜,他是怕祁淮因此惹怒太子和皇帝。

小雅又甩了几个耳光,祁淮才点头。

小雅“哼”了声,暂且站起来。

赵芜倒在地上,牙齿差点没咬碎,然而她已是连伸手挡住脸的力气也没有,她仇恨地看着祁淮,再无从前的爱意,诅咒一般低语:“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赵铠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往前凑,讨好地笑道:“表叔,妹妹她是糊涂了,您别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谁料祁淮道:“我确实颇有些不解。”

赵铠傻住,问了句:“表叔您不解啥?”

“怎么我家孩子还得太子家孩子特地从宫中出来教?我家孩子,人人都能欺?一个小辈,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