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垂眸,静了良久,吻上云琅眉睫:“我不会再做那些梦。”

云琅在梦里释然,纠着的眉峰舒开了,大大方方回蹭他。

萧朔叫他亲亲热热连挨带蹭,越发怀疑云少将军是偷看了些什么,总归此时问不清,也只得将人愈深抱了,藏进怀里。

他不会再做那些梦。

路是心头血,背后是眼前人。

云少将军一场好梦,花前月下,美景良辰,还等他去赴。

萧朔阖了眼,心底再不剩半点阴霾念头,与云琅偎了,一并彻底放开身心睡熟。

明月朗照,洗净了青石上的血色。活过来的汴梁街头,挑起了第一盏血战西夏荡平敌寇的走马灯。

-

一晃过去数天,初六送穷,初七人日。初九拜天公,五更鼓响过,酒楼重新开张,热闹闹的爆竹遍地红火送岁除,屠苏酒香重新飘到了街头巷尾。

琰王伤势初愈,能见人迎客,终于开了封闭多日的府门。

“京中大体安稳,筛过三遍,揪出十几个西夏探子。”

开封尹一早守在门口,叫老主簿引进来,与萧朔见了礼:“云将军好些了么?”

萧朔拱手同他作礼,点了下头:“卫大人有劳。”

他与云琅闭府养伤,宫里情形又不明朗,京中一应事务尽数落到了开封府。

卫准这些天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忙得焦头烂额,到现在不曾好好睡过一觉,看起来倒比重伤的琰王殿下更憔悴些。

“原本伤得也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