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听雪离开的时候,挨过罚的白龙和玄武一左一右跟随他两旁。三人在静谧的夏夜中走路,一时谁都没有出声。
终于还是白龙忍不住,问:“少爷,你是如何看出他身份的?”
郑听雪答:“对聂家人的脸印象深罢了。”
白龙和玄武面面相觑。要说他们与聂家人也交手不少,认人识骨也不差,却还是无法做到郑听雪这种程度。两人颇有些挫败,在郑听雪背后互相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待回到郑家后,郑听雪说:“去我爹那儿守着吧,今晚我陪舀歌睡。”
两人领命离开。郑听雪走到郑舀歌房间门口,见房里还亮着灯,便推门进去。
他一进去就看到郑舀歌换了睡袍蹲在桌前的椅子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小孩瘦得很,身体从小算不上好,在夏夜里穿着单衣坐久了都会冷得手脚发白。郑舀歌见他进来,显然松了口气,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哥,怎么才回来。”
好像知道他哥总要来他房间看一眼。
郑听雪问他:“蹲在椅子上做什么?”
“我怕躺到床上去就要睡着了。”郑舀歌从椅子上爬下来,小心凑近他:“哥,一起睡吗。”
“嗯。”郑听雪简洁回答,“我去洗澡。”
“太好啦!”郑听雪欢呼一声跳上床,很乖地等他哥洗澡。
郑听雪简单冲个凉便回来了。他灭了灯走到床边,小孩自动往床里滚了一圈,给他让位置。
“哥,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郑舀歌逮着机会就往他身上扒拉,“特别想,想死你了!”
郑听雪不动声色把他压到自己腹部伤口的腿拿下去,“先生怎么教你读书的?”
郑舀歌忙念诗:“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兄还!”
嫌不够,继续念:“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哥,我年年中秋都盼你来,你就是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