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宁虽然纳闷，却懒得跟他计较，抬手拍了个银锞子在桌上。

伙计一把抓起来，不留痕迹的咬了下，这才眉开眼笑道：“得了，您放心，您这保准是第一个上的。”

他转身要出门之际，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了，却没说出来。

下了楼，伙计将银锞子拍在掌柜的眼前，掌柜的笑道：“哟，今儿个来了个豪客？你小子算抄着了。”

“您就别说风凉话了，小五我着倒霉运气，别人不知道，掌柜的你还不知道么？什么时候顺顺利利见到钱了？”

掌柜的愣了下：“怎么？客官是个蛮横之人？”

“若是就好了，比那更麻烦！”

小五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他，压低声音道：“这客官手里有功德钱！”

掌柜的面色飞变：“什么？你可看准了？小子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看看您说的，小五是那么没轻重的人么？敢拿这事儿开玩笑，我不要命了？”

掌柜的沉默下来。

小五道：“现在怎么办啊？”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事我们参合不起，我这就打发人去东城棺材铺打声招呼，叫人提前准备着，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也不能慌了手脚。”

掌柜的看看手里的银子，叹气：“看来这银子就是为这事准备的啊！”

“可是……”小五心有不甘。

“没有可是！功德钱都冒出来了，这已经不是咱们能管的了，你家里可还有一个老娘一个妹妹呢，这人不如狗的世道能安稳下来不容易，不想因为一次好心，把自己搭进去吧？”

掌柜的盯着小五，道：“咱们就好好伺候着，别怠慢了，你若是心有不忍，最多送酒席上去的时候，提醒一句！”

“千万别开门？”

“嗯，咱们客栈每年捐献的香火钱，可不是没用的。只要客官不开门，它还真就不一定能进去。”

“得嘞，知道怎么办了！”小五一点头，向后厨跑去。

掌柜的喊道：“别犯浑啊！”

小五远远答应一声。

坐在附近的熟客好奇抬头：“诶，我说掌柜的，你这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