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作自受,他没能弥补他曾经犯下的过错,这长达了四年的折磨折磨,依旧没有结束,或许余生里也都结束不了了。

陆震看着大门口迟迟不来的人暗叹了一口气,他还是没有敢来面对。

如此那就算了吧,只能说两个孩子有缘无分。

陆赢川没有哪一次如此清晰的知道舒远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一个人在昏暗的箱子里站着,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听到舒远和祁枫的互动他会难过,听到他满院子抓孩子洗澡他也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嘴角微微勾着。

痛苦和见到舒远的欣喜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他身体的各个筋脉里冲撞,疼。

他站了许久,街道从吵闹到安静,站了五六个小时。

他的腿已经站麻木了,尤其是那一截残肢,酸胀得厉害。

他没有去管,而是遣向助理去买了烟。

这里没有他惯爱抽的烟,廉价的烟十分呛人,他只是浅浅抽了一口就觉得脑袋昏沉。

大半包烟下去后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他缓慢地去车上抱下一束玫瑰花,然后放在了院子外的小石凳上。

陆赢川看着舒远房间的方向,这片充斥着舒远气息的小城,他以后可能不会轻易踏足了。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也怕自己不小心破坏他现在宁静幸福的生活。

陆赢川放完花抬起僵硬的腿上了车,连夜回了市里。

向助理担心陆赢川会因此而颓靡下去,可是回到市里之后他依旧每天该吃吃该睡睡,工作一点儿都不耽误,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竟然又将江南市场更扩大了一些。

见状他稍稍放下了下来,可久而久之向助理就察觉到不对劲来。

陆赢川太正常了,正常得不正常。

明明每天都有按时吃睡,没有半点儿酗酒或其他不良嗜好都出现,可他的精神面貌却一日比一日差。

直到有一天半夜两点了突然被告知文件出现问题,他不得已去敲陆赢川的房门才撞破了陆赢川这么久以来的“正常”。

两点了,陆赢川却还没有睡。

向助理以为是巧合,可连着几天的观察他才发现,陆赢川每天的睡眠时间都只有两个小时左右。

犹豫再三,向助理看着面无表情的陆赢川,还是壮着胆子,开了口:

“陆总,你......没事吧?”

陆赢川看了他一眼,道:

“我能有什么事?”

向助理被堵了话头,抓了抓后脑勺说不出话来。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陆赢川身体垮了,他就没工作了!

事关饭碗,向助理急得不得了,当机立断就给周霄去了电话。

周霄一听陆赢川又出现了问题,气笑了:

“我他妈是他的心理医生?什么破事都来找我。”

说是这么说,当天就带着云筝去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