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租房子的时候考虑了一下,没找离香山太远,开车下去二十来分钟也就到了。

他打电话要求余文送蒋秀芝去医院,可余文却告诉他说蒋秀芝死都不愿意去医院。

气得舒远脑袋疼,他一进家门,就看到一地浪迹,蒋秀芝捂着脑袋坐在地上,而余文则是用衣服给她堵住脑袋的伤口。

蒋秀芝迷迷糊糊间见舒远回来了,她脸色一变,厉声道:

“小远,别进来!”

一屋子都是血,舒远干干净净的,可别害了这样的病。

她推开余文,咬着牙:

“你这时候打电话给你哥做什么!”

舒远深吸一口气:

“你别激动,我不过去,你让余文给你处理一下,我们去医院看看。”

蒋秀芝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这个亏待了二十多年的大儿子总是有些畏惧。

去医院进行了伤口的包扎,回去的路上舒远一直沉着脸,直到回到家里,舒远才厉声道:

“这又是因为什么!小文说你又赌了是不是真的?!”

蒋秀芝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就是变相承认了。

舒远瞬间觉得一口淤血堵在喉间,气得他想打人,他咬着牙:

“你从那里得来的钱?这一次又欠了多少?”

蒋秀芝还是沉默不语,舒远彻底被惹急了,他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给我说清楚了!你给你的钱你是不是都拿去赌了根本没还钱?”

舒远看着蒋秀芝,只觉得格外的心寒,他以为蒋秀芝已经转变了性子,却没想到已经死性不改,自私自利的做着一夜暴富的春秋大梦。

和他父亲的那些日子,蒋秀芝嫌弃舒勤富穷总是乱七八糟勾三搭四。

以为她嫁给了余文的爸爸能改,结果赔偿款被全部挥霍就算了,还害余文染了一身脏病。

舒远眼眶微红,想到余文因为一个靠近一个关心都能小心翼翼捧起来的模样就觉得心底难受。

这孩子在蒋秀芝的这种教育下都没有长歪就说明心性有多好,如果他不是蒋秀芝的孩子,而是身家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的一般家庭,该是多好的孩子啊。

蒋秀芝对他不好他也就不去计较了,可对余文,舒远就觉得他残忍。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小文才十五岁,因为你没有办法读书就算了,你还每天都让他提心吊胆,”舒远的声音沙哑哽咽,“你看着他一个人没有任何朋友,你真的就一点儿都不心疼吗?”

蒋秀芝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最后却闭上了。

舒远不满得厉害,他咬着牙:

“我以前的事就不说了,可你知道那些钱我是怎么拿到的么?”

如果没有陆赢川的钱,他那颗肾如果真的卖了对于那笔巨债也就是杯水车薪而已。

想到那些钱被蒋秀芝拿去赌了,舒远差点气晕了过去,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他捂着脑袋坐了下来,接过余文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温热的水润进喉间让舒远的眼眶猛地湿润。

蒋秀芝见他脸色不好有些着急,但是又怕被骂没有敢多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咬牙坦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