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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碧表面笑呵呵,内心他快骂死这个幸灾乐祸的东西了,他道:“如今真相还未查明,我们做弟子的也不便多说啊。”

夏正道:“这还用查明?有脑子的都看出来了那碧海丹沙是你们那七师弟唐皎的手笔,你说说,你说说!这天水唐家少公子原是多好的人啊,怎么偏偏一拜入你们的门下,这心思就歪了呢?打不过便打不过,下这种毒手又何必?那小师弟也是可怜,原本该是在道门扬名立万的人物,结果被同门残害白白枉送了一条性命,想当初若是他拜入的是我天都府……真是可怜啊。”

李碧心道可怜那你还笑得这么高兴?他抬手道:“夏师兄,请吧!”

夏正又是嘲弄一番,而后才带着天都府弟子扬长而去。

太元宗弟子倒是没什么看法,他们宗门除了挂了个正派的牌子,行事作风和邪宗没两样,这两年更是连牌子都快懒得挂了。天衡宗这点破事儿他们看着那叫一个心如止水,这也配叫事?他们太元宗内斗比这可黑暗多也精彩多了,想当年“金丹之乱”来来去去乱杀了十年,整个宗死到就剩下两只手数的过来的修士,他们用实际行动向道门证明了什么才叫同门相残!打那事儿后太元宗也看开了,我们宗就是无恶不作、滥杀无辜、疯起来自己都杀,怎么着了吧?

普天下的宗门都是一丘之貉,大家本来都一样,太元宗弟子嘲弄的是天衡宗当着婊子还要立牌坊,玩啊!玩砸了吧?!装模作样非说什么名门正派,你如今倒是杀个唐皎证明给众人瞧瞧啊!学谁不好你学朝天宗?!忘记朝天宗什么下场了?

太元宗弟子看完了戏暗自笑话一番也走了。余下的就是紫微宗,谢丹虽说也是看完了整一出戏,但好在紫微宗并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谢丹对着李碧道:“你们那小师弟确实是可怜,可惜我没能早点救下他,代我为他点一盏守魂灯吧。”

李碧点了点头,“一定记得,多谢谢师兄。”

谢丹道:“那我们师兄弟也先行告辞了。”他刚说完那一句话,不远处有个天衡宗弟子沿着山阶跑了过来,对着李碧喊道:“师兄!快去清妙阁!”

李碧对着谢丹微微致歉,回头道:“怎么了?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云玦他没死!”

“没死就没死,你叫……”李碧忽然没了声音,“等会儿!你刚说什么?”

一旁的谢丹极轻地抽了下眉头,敲着手心的扇子停了下来。李碧与那师弟再三确认过后,他回头对着谢丹道:“不好意思谢师兄,这门中忽然出了些事儿,我恐怕得去看看。”说完他很快地将事情交代给另一个师弟,自己则是立刻往清妙阁赶。那师弟回头看见一群紫微宗弟子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山道上,他道:“那谢师兄你们……”

谢丹二话没说,忽然抬腿跟上了李碧就往前走,其余紫微宗弟子也立刻跟上自家师兄,留下那两个天衡弟子在身后叫喊不及。谢丹跟随李碧来了清妙阁,他是紫微宗大弟子,妙妙真人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李碧与清妙阁弟子没拦他,在他进入清妙阁看见那个十二岁的少年站在殿中央的时候,他的眼神终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天底下竟是还有这样的事情?碧海丹沙以鲛人之心作引,鲛人绝望而死时活剖出其心脏,炼出的丹药剧毒无比也无药可解,除非中毒者是鲛人才会安然无恙。难道说这少年他与灭绝多年的鲛人一族有关?谢丹盯着云玦的眼神变了又变,却不知究竟是何意味。

另一头,钟清也如李碧一样被喊来了清妙阁,叫他来的那弟子结结巴巴地说不清楚话,他问了半天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是妙妙真人叫他来的。进了大殿,他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云玦也在,他心道这人这么快就醒了?黑衣的少年就在那殿中央站着,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他,钟清一见到那眼神心中下意识咯噔一下,过往的那些死亡阴影全部涌上心头,卧槽妙妙你害我!他下意识就扭头想走,可他随即又意识到,这么走了多他妈的丢人啊!这大家都在我怕什么?!他硬是生生地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