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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欢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心下有些尴尬,可又不好意思承认。便愣生生找了个理由,责备道:“你适才压到我头发了,疼得很。”

祝长君放下心来,不是肚子疼就好,不过随后又有些懵,媳妇脾气越来越大了,压到头发都要打他一顿。

他这会儿觉得脖颈上火辣辣的疼,想必是被她指甲刮伤了。安抚好她后,摸下床去上了点药,回来准备继续睡。

可这时候顾时欢已经睡不着,适才的梦做得太真实,她心有余悸,怕闭上眼又想起来。见他想吹灯,便开口说道:

“别熄灯,就让它点着吧。”

“怎么了?这会儿还早呢,睡不着了?”

“嗯。”她背着身侧卧,也看不清脸上神情。

怀孕的妇人夜里睡不踏实,这事祝长君也清楚,他想起明日还得早起上朝,便躺上去从后头搂着人继续阖眼。

可渐渐的,似乎听见她轻轻的抽噎,便又将人转过来。

“为何哭了?是不是孩子闹得你难受了?”

他声音轻轻柔柔,在夜里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与梦里冷清的那人截然相反。可不知为何,顾时欢就是忍不住想起日后他纳妾,就变成了梦里的那样,这让她难受。

“夭夭莫哭,到底何事你跟我说说。”

许是适才的梦让顾时欢气极,她想了想,干脆将心底的疑问直接说出来,“夫君,你日后会不会纳妾?”

大半夜的她突然问这么个问题,又结合适才她打人的举动,祝长君不傻,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感情她是做了什么梦。

“你梦见我纳妾了?”

这种事顾时欢是不会承认的,便索性拿赵王侧妃的话搬出来,“不是,而是听别人说了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