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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权,从来都在玄汉帝身上。如果当时玄汉帝不出声,玄玉韫已放下话,就只能剜下一块肉来。

玄汉帝紧绷的肩膀缓缓地松了下来,怒斥道:“净胡闹!你不信天师,怎么偏信了偏方这种莫须有的东西?你给朕好好地顾惜着身子。还跪着作甚,膝盖不嫌疼?赶紧起来。太医呢?”

玄玉韫在玄汉帝眼皮子底下给膝盖上了药,玄汉帝嘴上虽然说着嫌弃的话,可明眼人都瞧得出,这是父子之间的亲昵。玄汉帝更是赐了玄玉韫回毓庆宫的步撵,而此时,三皇子仍跪在地上。

玄玉韫走出养心殿,只觉得天地远阔而清朗,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

“韫哥哥!”不远处,谢珠藏朗声唤道。

玄玉韫倏地看过去——朝觐的吉服仍沉甸甸地穿在谢珠藏身上。他想都没想,立刻就疾步向谢珠藏走去。谢珠藏也朝他走过来。

他们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要奔起来。

风从他们的身侧吹过,明明还是这秋风,却再不像在养心殿中那般阴冷萧索,反而让人觉得是催熟了硕果的可人之风。

“阿藏。”他们终于相遇,玄玉韫沙哑地开了口。在养心殿里的镇定、冷静、自若,在谢珠藏面前都碎得无隐无踪。他将自己疲惫、困顿、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露在谢珠藏的面前。

谢珠藏定定地站在玄玉韫的跟前,借着宽袍,与他十指相扣。

玄玉韫的手素来干燥,此时却满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