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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珠藏不及抚去肩上的雪,就问高福道:“请问高福公公,太子和诸位大臣……可还在养心殿中?”

高福低着头,只道:“扈昭仪在穿堂等着您。”?轻?吻?最?萌?羽?恋?整?理?

谢珠藏紧抿着唇,不再发问,而是随着高福绕开养心殿的正殿,从侧面走入了穿堂。

这穿堂的东西两面是墙壁,南北两面连接着后寝殿与正殿,却都用重重的帷幕隔开。穿堂自成一体,望不见后寝殿和正殿的模样,也听不见两端的声音。

扈昭仪坐在铜炉旁,一见谢珠藏,立刻焦急担忧地道:“阿藏,你这时候怎么穿着这一身朝觐的礼服来了?你还是赶紧去劝劝太子殿下吧。太子殿下也不知跟陛下怄的哪门子气。陛下的病情耽搁不得,总得请天师作法,才好叫人安心呀!”

高福给谢珠藏搬了个绣凳来,谢珠藏挥手推拒了,让阿梨将绣凳上的软垫放在了地上,然后她面朝后寝殿径直跪了下来:“臣女浅薄,不敢妄议是否应当奉迎天师。”

扈昭仪好似唬了一跳,一下就站了起来:“你你你……不敢妄议不议论便是了,好端端的,你跪着作甚呀?”

扈昭仪脸上的焦急、关切,仿若全是发自内心的一般,再真切不过。

然而,谢珠藏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声音清楚地道:“然,臣女叩请陛下,慎思韫哥哥的建议。”

扈昭仪眸中的嘲弄一闪而过,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谢珠藏:“阿藏,你可别犯了糊涂。天师作法,自是保佑陛下长命百岁。太子殿下阻止天师作法,这……”

扈昭仪叹了口气:“陛下顾念父子之情,阿藏,你却也要明白为妻之道,可得好好地劝一劝太子殿下,便是国之贰储,也需得谨记孝道。”

扈昭仪在“孝道”上用力碾声,她的温言软语,每一个字都如淬毒的箭,透着置人于死地的冷光!

寒风不知从哪里漏进来,叫穿堂的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谢珠藏挺直着脊背,没有抖动:“扈昭仪此话,臣女不明白。”谢珠藏在凛冽的寒风中,冷静地开口:“扈昭仪,韫哥哥哪有不孝之处?”

谢珠藏扭过头,冷冷地看着扈昭仪——这一瞬,扈昭仪心底的窃喜漏了底。

扈昭仪跺了跺脚:“若是太子早日奉迎天师,替陛下扫除痛楚,自然是毫无不孝之处。”

“若是韫哥哥奉迎天师,才是大不孝。”谢珠藏斩钉截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