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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韫面无表情的脸,等到了毓庆宫,终于出现了裂缝。

“小妹才七岁啊。”玄玉韫咬着牙道:“这么小的年纪,心思怎么就这么重。”

他觉得心里憋着火,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发:“她等着三弟的宫侍和扈昭仪轮番说完,眼见父皇要信,才开口质疑,还说自己是知情者。这明摆着就是想看三弟和扈昭仪的笑话。”

“这便罢了。她明明说好只跟父皇一人说,转头又无所顾忌地来问你我,到底要不要听这个秘密。无非就是想着,我们跟三弟是对手,是她有利可图的对象。”玄玉韫的手紧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了桌案上。

只可惜年纪小,才做好了一半,没做好另一半。

谢珠藏没有说话。这宫里太多人有好几副面孔,他们在玄玉韫面前是满面春风,可在谢珠藏面前,却露出过沾血的獠牙,无非是她弱小罢了。他们虽为同父,却不同母,其中龃龉多得很。小公主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冰山一角。

“非同母所生,才会有这么多汲汲营营。”玄玉韫声音沉郁,周身如密布着阴云,说出来的话却斩钉截铁:“以后,我们的孩子一定不要变成那样。”

谢珠藏怔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去分辨玄玉韫话中的意思,就听玄玉韫话锋一转:“不过,你当真不想知道她跟父皇说了点什么吗?”

谢珠藏愣了片刻,叹了口气,实诚地道:“我还是想的。”

但谢珠藏也深知,小公主这么做,对她自己才是最有利的。因为从结果来看,玄汉帝允了三皇子和扈玉娇的婚事,所以扈昭仪不能把小公主怎么样。可扈昭仪却始终得提着心,提防着小公主在玄汉帝心中扎下了一根刺。

玄玉韫跟她对视一眼,也沉沉地叹了口气,给自己斟了杯茶,然后默契地跟谢珠藏碰了一下杯。

“你说,三皇子救、救上来的,真的是扈玉娇吗?”谢珠藏喃喃地问道。

玄玉韫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只能是扈玉娇。”

“只能是娇娇。”

翊坤宫里,扈昭仪也在说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