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韫说着,头也不回地往文华殿的方向走。但走到一半,他的步履迟缓了下来,低声问一旁的松烟:“阿藏还在吗?”她是不是在等着他回头?
松烟战战兢兢地道:“谢姑娘好像、也许、大概是走了……”
玄玉韫:“……”
谢珠藏第一次宴请宾客,众人都以为玄玉韫一定会来。只是,等她们在尽染亭坐定,却左顾右盼也不见玄玉韫的身影。
扈玉娇没忍住问道:“太子……殿下,怎么没来?”
扈玉娇的音调,在“太子”之后打了个弯儿。扈玉娇这一次没有叫“太子哥哥”了,而是乖觉地叫了“殿下”。
见众人都转过头来看她,扈玉娇又弥补道:“我看三殿下都来了。”
“他有事。”谢珠藏随意地道。她这一次把几位公主殿下都请来了,三皇子哪怕再不受宠,也在受邀之列。
扈玉娇神色一厉,抿了一下唇:“我听说,三殿下也是极勤奋好学的,他都能得半日空闲呢。”
谢珠藏挑眉看着扈玉娇,一时不知道扈玉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单纯就是想讽刺玄玉韫不重视她的宴席?
谢珠藏只随口道:“国事紧要。”
扈玉娇一噎。她总不敢说三皇子忙的也是国事,她只好咬着唇道:“是啊,殿下毕竟是太子。殿下,最近在忙什么?”
“扈姑娘糊涂了不成?”周四姑娘嗤笑着接话道:“殿下在忙什么,岂是我们能过问的?”
周四姑娘果然是娇养长大的,周左监还没跟扈家撕破脸,她就已经急不可耐地要表达对扈玉娇的不喜了。
然而,扈玉娇竟生生地忍了下来,她朝周四姑娘笑着点了点头:“周四姑娘说的是。”她转向谢珠藏:“那谢姑娘素日里做些什么好玩的,我总是能问的吧?我听说,谢姑娘在宫里常唱曲儿,是极流利动人的。那这一回,可能玩儿飞花令了?”
扈玉娇一开始说话还很淡定,越说到后来,她语调中的紧绷之意愈发明显,就好像带着鲜明的不甘心。
谢珠藏眼皮都没掀,坦荡荡地道:“你们玩吧,还有投壶、联诗、击鼓传花,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至于我——”她伸出手,指了指了悟山:“赏枫,也很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