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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韫撇撇嘴,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瞥眼看谢珠藏看的那一页,困惑地道:“你看这一段作甚?不是说只要学亲蚕大礼那一段吗?”

他的眸子微微一暗:“难道她们还要刁难你?”他的声音透出几分冷意:“孤……”

玄玉韫话还没说完,谢珠藏就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到了他的唇边。她盈盈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的,韫哥哥,我……可以应付的。”

谢珠藏已经不再是赏梅宴时的她了。她深知,她有自己要闯的风雨,无需玄玉韫为她全程保驾护航。

玄玉韫微愣。她的手指莹白,许是刚刚在写字,又或许是翻了太久的书,他的鼻尖能嗅到她指尖的墨香。

只可惜她的指腹并没有触及他的嘴唇,还隔着一小段距离。玄玉韫不知为何,心底忽地腾升出一阵遗憾来。

玄玉韫轻咳一声,转过脸去,嫌弃地道:“不用就不用,捏了多久的书页,一股子灰尘气,快从孤跟前挪开。”

“喔。”谢珠藏困惑地缩回手,点在自己的鼻尖,小小地闻了一下。好像只有淡淡的墨香,没有什么“灰尘气”呀?

然而,谢珠藏还来不及反驳,玄玉韫就主动地帮她翻过一页,正色地对她说:“快,你该看书了。”

好像先前那个心疼她多看书的人,不是他一样。

跟玄玉韫比,槐嬷嬷的心疼可就“真心实意”多了。

槐嬷嬷一边调香,一边宽慰谢珠藏道:“我的好姑娘哟,老奴这回可把所有的活计都推了,一定陪在您跟前,可不会再让小人得逞了。”

槐嬷嬷嗅了嗅浅淡的香味,满意地点头:“老奴给您调了兰片淡香,醒神。不过啊,您还是得好好休息休息,医女给您按摩脖子和肩颈的指印都还没下去呢。”

槐嬷嬷厌恶地看了眼那本厚厚的《礼典》,心疼地看着谢珠藏道:“您这些日子,练礼仪、念祭文、跟着华太医练绕口令,还得继续绣《春日宴》,再加上这一本《礼典》,都快比殿下还要忙了。”

谢珠藏乐了:“韫哥哥……才是真、真的忙。”谢珠藏说着,脸上也流露出落寞的神色:“他都、都得……在文华殿,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