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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宾客都是扈玉娇精挑细选的人,哪怕众人明知赵二姑娘是拿谢珠藏给扈玉娇搭梯子,却也纷纷帮着添木扶梯。唯有谢尔雅,眉头微蹙,以喝茶掩饰过去。

扈玉娇微微抬着下巴,笑道:“表姐说笑呢。我可得好好灌你一杯才成!”

赵二姑娘笑道:“若是娇娇拿娘娘赐下的梅子酒来,那我不待你来灌,自个儿就就着去喝了!”

众人哈哈大笑,扈玉娇连连把酒壶向后撤,她动作幅度大,不小心撞到了谢珠藏身上。酒壶里的梅子酒眼看就要洒出来,阿梨一早就准备着,眼疾手快,抽出汗巾子就扶住了酒壶。

扈玉娇下意识地抽手,竟没抽动。她抬头看向阿梨,目光中带了厉色。扈玉娇放下酒壶,对谢珠藏道:“瞧我,笨手笨脚的,差点儿就要洒到你裙子上了。好在你这宫女倒是机敏,也安了我的心。”

“谬赞。”谢珠藏谨慎地回道。

谢珠藏话说得那么短,显得她很云淡风轻似的。扈玉娇暗中咬牙,眼睛一转,道:“哪儿是谬赞呢。”

扈玉娇拿帕子掩唇,煞有其事地道:“我可提前跟阿藏说好,一会儿我们一道玩行酒令,你可不许让这宫女替你。免得我们被她比下去,可好没面子!”

她此时说来俏皮,众人皆笑,谁也不会信扈玉娇当真有这样的担忧。

谢尔雅却面色一紧,她飞快地看了谢珠藏一眼,道:“行酒令常玩,不如换换花样,还是投壶吧。”

扈玉娇哼了一声:“投壶难道就不常玩了吗?雪白梅红的好景色,当然得诗词来相称。”

扈玉娇不待她人说话,很快就说了规则:“不如做咏梅令,从我开始,阿藏次之。咱们咏前人的诗句,一句七言,得含一个‘梅’字。落在哪个位置,就由那个位置上的人饮酒。我可说好了,不许想太久,得图一个才思敏捷。”

众人齐声应和,谢尔雅蹙眉看向谢珠藏。谢珠藏微微挺直腰背,脸上有鲜明的犹豫之色。

扈玉娇不等谢珠藏开口,就先笑道:“阿藏,你难得出来跟我们一道玩,可别扫了兴致。”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扈玉娇重重地咬字,那种势在必得的表情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脸上。

赵二姑娘立刻帮腔道:“谢姑娘,谢家诗书传家,咏梅令对你来说总比投壶要容易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