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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汉帝哑然,憋了半晌才气道:“你给朕把‘汩’和‘汨’抄百遍来!”

玄汉帝拂袖而去。

玄玉韫跪着,直到看不见玄汉帝的身影,他才捡起自己的策论——玄汉帝只用朱笔圈出那个错把“汩”写成“汨”的字,对于策论的内容,无丝毫评价。玄玉韫沉默地站起来,将这本策论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但是,玄玉韫才出文华殿的门,就看到了本该随侍在谢珠藏左右的入墨。玄玉韫眉头一蹙,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殿下,姑娘让奴才候着殿下,她今儿没去荼蘼阁,要歇几日,免得殿下白跑一趟。”入墨并不知道玄汉帝和玄玉韫的对话,毕恭毕敬地道。

“没去!?”玄玉韫的脸色倏地沉下来。他脑中原本密布的阴云,终于响起雷鸣滚滚,将他的心情撕裂:“连一个月都不到,她这就坚持不了!”

玄玉韫怒而甩袖:“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  【引-《祭文》注释同第5章 作话。】

第7章 郎如铁

玄玉韫一进毓庆宫,直奔西殿而去。他眼见谢珠藏刚从绣架上站起来,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谢珠藏!”

“你为什么不去荼蘼阁?你就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了吗!?”玄玉韫疾言厉色道:“孤陪你练了那么多天,你说不练就不练?你把孤置于何地!?”

“又蜷在宫里刺绣,你成日里绣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它们能帮你过了亲蚕礼这道坎吗!?它们能帮你获得父皇的认可吗!?”玄玉韫见谢珠藏呆而不语,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他每吐出一个字,怀里的策论就像会长出一根尖刺,直到将他的胸口刺得千疮百孔。

他愿意为了谢珠藏挡下玄汉帝的不满与警示,也愿意为了谢珠藏去求少傅提前三年写一篇祭文,也愿意为了谢珠藏通宵达旦。

可谢珠藏好像被吓到了,她呆呆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又或者,是她根本不知道他为何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