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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珠藏已如一阵风,飞奔而去。

玄玉韫正在继德堂挑灯夜读,听人禀报谢珠藏来了,他还愣了一下。

玄玉韫亲自推开门,狐疑地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谢珠藏,问道:“这时候,你不是该在跳五禽戏吗?”

玄玉韫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道:“你可别想让孤陪你一起跳。”

谢珠藏在父母双亡那年大病一场,先昭敬皇后将她接入宫中,又担心养不住,便让她学了五禽戏。只是五禽戏实在是有些不太雅观,所以谢珠藏都只在饭后晚上才跳。

谢珠藏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秋海棠!”谢珠藏把手中的秋海棠递给玄玉韫。

玄玉韫一头雾水地低头看着这朵蔫巴巴、花瓣几乎凋零殆尽的秋海棠:“秋海棠怎么了?”

玄玉韫这一问,就好像平地一声惊雷,让谢珠藏陡然清醒过来——是啊,此时的玄玉韫,还从未送给过她秋海棠。他现在也许只是随手折花,甚或,都不一定知道,秋海棠的别称是“相思草”。

就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谢珠藏神色低落,又摇了摇头:“没什么。”

玄玉韫狐疑地打量她一眼,目光倏地犀利起来:“没什么?那你衣襟怎么还是湿的?”他握着她的手腕,强硬地把她拉进继德堂里来:“还站在门口?你嫌风太小吗!?”

玄玉韫反手一关门,快步从衣架上扯下大氅,披在了谢珠藏的身上。谢珠藏还没回过神来,她手中又被塞了杯温茶。

槐嬷嬷和阿梨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姑娘!”

谢珠藏眼看着玄玉韫脸色登时沉了下来,连忙指手画脚地解释道:“是我……是我想……想韫哥哥。”

她其实是想说“是我有事想来问韫哥哥,不怪她们”。但是她说话一急,很多音根本都发不出来。她只能囫囵把这句话抛出来,而全然顾不上听到这句话的玄玉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