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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令月要保存体力,实在喊不动了,就任由他去了。

产房里血腥味儿浓重,虞年年拉着虞令月的手,看得腿都快软了,眼前嗡嗡冒白光,“这么多血……”

后期的时候,虞令月忍不住从齿缝间挤出了几声呜咽,沈之昂还是在外面待不住了,掀了帘子就冲进来,一个大男人,哭得跟女子似的,“令月啊,令月!”

虞令月现在疼得狂躁,连脑子都木的,“我不是说你要敢进来,我回头就用鞭子抽你吗?”

“你抽吧,呜呜呜。”身娇肉嫩的沈十三郎就坐在地上,一边儿哭一边握着她的手。

虞令月身体好,这一胎生的十分顺利,如太医所诊断的,是个男孩。

沈之昂见着孩子哭得响亮,他哭得比孩子还要响。

刘夫人有了孙子,就忘了儿子,沈之昂哭得再大声,她跟一点儿都听不见似的,抱着孙子欢喜的不得了。小家伙比沈之昂刚出生的时候,不知要健壮多少,一定能没病没灾的好好长大。

虞令月躺在床上,攒了攒精神,将额前的湿发撩开,然后自己坐起身子,“沈之昂你别哭了。”

“夫人我好难受。”

“我生孩子你难受什么?”

“我就是难受。”

虞年年原本见着虞令月流了那么多血,十分害怕,但当皱巴巴的小孩子哭起来的时候,她心里忽然动容,眼眶也有点温热。

生命从体内诞生的时候,原来是这么伟大的奇妙的一种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虞年年的错觉,慕容澹自她从沈府回来后,就变了态度。

原本恨不得抓着她就往床上带的人,现在夜里睡觉的时候,都巴不得隔开八丈远。

慕容澹怪异,虞年年心里也吊着,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让他疏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