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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那团皱皱巴巴的帛打开了。

飞速的扫过,那如游龙的一行字便入了眼里。

他将手中匕首扔了,闭了闭眸。

良久,方才吐出两个字,“很好。”

若说在见着这一团丝帛之前,他周身的气压是无形的悲戚,那现如今便化作有实质的愤怒。

管家不懂他到底怎么了,也不敢轻易打扰,只能大气不敢出一声,等着慕容澹的吩咐。

“去将药重新煎了,孤要吃药。”慕容澹动了动也已经麻木的腿,起身,忍着酸痛,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他站起来的一瞬间,管家似乎又见到了那个尚且在凉州,未曾耽搁于儿女情长的凉州王。

桀骜不驯,睥睨英武。

“去查查,到底是谁将这东西送过来的。”他走前如是嘱咐管家。

但不管怎么说,殿下能鼓起斗志就是好事,可千万别将那匕首又架在自己颈上。

皇宫最高处的楼阁上,虽然不如摘星楼高大宏伟,却也能将半座晋阳城收入眼底,秋风刮起萱女层层叠叠的衣袂,衬得她宛如九天玄女,像是下一刻便能乘风而去。

“夫人在看什么?”虞寄白走过来,问她。

萱女尚在茫然中,下意识便回应他,“看下面的百姓。”

一个个慌慌张张,还有运输尸体的人,每天都有人死去,鲜血染红了整座晋阳城。

“怜悯了吗?”

“不是,我只是想,我曾经也是从他们当中出来的,现如今却能践踏着他们的鲜血纵情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