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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一声,什么东西砸在地上,她再定睛一看,那张苍白的鬼脸是萱女。

萱女眼角的胎记淌着血,静默看着虞年年,可怕又虚弱,指甲抠在墙上,看样子体力不支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虞年年赶紧小跑过去拉着她的手,把她从墙的那头,气喘吁吁拉到墙的这头,萱女从墙上掉下来,砸在她身上,五脏六腑都快被压碎了,胎记上淌的血蹭在她脸上。

“门坏了,你怎么还翻墙?”虞年年忍着疼把萱女扶起来,两个人一并坐在房子前的台阶上。

她咳了两声,喉咙里都是血腥味。

萱女没说话,转头轻轻抚上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在她细嫩的皮肤上,有些蜇痛,虞年年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却没说话。

“年年……”萱女的声音像是从虚无缥缈的天外传来,空洞无神。

“嗯?”这是萱女第一次如此亲昵的唤她,“咳咳……”她刚想说话,喉咙里又冒出血腥味。

“我母亲死了,我明天要走了。”

虞年年心里一惊,情绪激动扯动内脏,抽痛,“你去哪儿?”该不会要寻死吧?

萱女摇摇头,她忍辱含垢在太尉府,都是为了母亲,现在母亲不在了,她得另谋去处。

“明日陛下会在街上纵马,我要去拦马。”萱女眼睛里光芒骤然一闪。

虞年年额上起了一层冷汗,握住她的手,“陛下的马会踩死人的。”

纵然狩阳皇帝荒淫无度,暴虐成性,但每次上街,总有不少想改命的女子有意等在他的必经之处。

本朝并不注重女子贞操,多的是妇人再嫁,宫中最得宠的李夫人以前便是市坊里杀猪匠的媳妇,在陛下长街纵马时候被看上的。

怀有梦想的人许许多多,但成功的寥寥无几,大多都因躲避不及死在马蹄下了,听闻宫中特意用马和狼□□产出异兽用作皇帝坐骑,所以异常凶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