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将扶着宋善宁的手指一并松开,彻底放她自由。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在谢谌瞧不见的袖子里,宋善宁微曲了一下手指。
从前还不觉得,但就是这段时间不见,她反而意识到自己对于谢谌或许已经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感,但在这时,说什么都晚了。
她不可能再嫁给谢谌,也不会再嫁他。
谢谌人虽冷淡,却是端方君子,相貌、品性都不差。
他该有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就这样被她自私地毁掉余生。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心里的那一点眷恋与酸涩全都叹出去,然后才将有些零乱的腰带和发簪整理好,转身走出了那一方无人瞧见的角落。
公主府的门前已经点上了一盏盏明亮的灯笼,半条长街都被照亮,可惜谢谌离得太远,并不能被那烛光拢住。
只有皎洁的月色透过枝叶,在衣摆上投射出斑驳的光。
可周边却是黑的。
他本就生于黑暗,宋善宁却以为他是光。
但也无妨,他可以为她走出进光亮之下,也可以重新将她拉进黑暗之中。
他向来不是君子,最擅长的,不过是装模作样。
谢谌掌心生出汗意,却自虐一般不挪动脚步,直到看见公主府的大门打开又合上,宋善宁的背影再也看不见。
他才终于闭了闭眼睛,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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