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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双眼依旧是明亮而湿润的,流淌的泪水也慢慢变得清澈。

某个瞬间,燕遥知很想将自己的两颗犬齿印上这个垂死的老人的脖颈,予他活下去的资格,但当他微微张开双唇时,就看见了老人眼里的抗拒,以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慈爱的,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改变的眼神。

怪物的身躯没有完全死去。

那些白腻的细小触手依旧蠕动着,想把地上的尸体卷回去。

燕遥知耳朵里,只有他能够听见的嘶吼声一刻也不停,从老人的方向传出,阿年应该还有很多的话想要跟他说,却没法出声。

最后,阿年的眼珠向着祭台的方向凝固了。

白袍的女人迈着迤逦的步子,走到燕遥知身侧:“真是罕见,被污染到这个程度,竟然还能持有思考的能力。”

燕遥知转过头,看见若木一伙人跌跌撞撞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余光里,又见那只由尸体缠绕而成的怪物正尝试从地上爬起来。

它的脑袋上留着一个巨大的空洞,而奴隶主的脸被挪移到正中心。

燕遥知的双眼红得好似一场用不熄灭的烈火,他心念一动,留在奴隶主体内的那滴毒血沸腾起来。

怪物乳白的表皮瞬间胀大,撑薄,然后变得漆黑,化作一滩腥臭的毒水。

玛姆看着淌到自己脚边的漆黑的毒水,落在地上的白袍被腐蚀去了一个角落,她惊讶地挑起眉毛,轻轻提起袍子,站到了毒水够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