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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在人群最边缘还更外面的一处拐角踩到一颗珍珠,接着便看见两双蓝盈盈的眼睛抬头看着自己。

长留和那个曾沉睡在一只石槽里的鲛人少女蹲在一起,脚边滚了一堆珍珠。

名叫沧海的鲛人少女怯怯地往兄长身后躲,长留红着眼睛:“你怎么出来了?”

“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燕遥知问他。

长留愣了下:“没有,只有哭声。”

燕遥知点头:“你为什么不过去?”

长留低头看了眼自己脚边的珍珠,他的族人们虽然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但苏醒的到现在也只有沧海一个。

说到底他们是该活在海里的,而且泣泪成珠这种事情,他不知道万一让陆地上的人发现了,会不会引来自己不想要的变化。

陆地上固然有燕这样的好心人,但他不敢去赌人心。

长留蹲下去把珍珠都捡起来:“我这样子,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燕遥知把一颗滚到自己脚尖的珍珠踢回去:“你们先回去,或者不哭了直接过去。”他脸色一变,催促长留兄妹不要待在离人群太远的地方。

因为他又听见了一声野兽嘶吼的声音,同时空气里传来熟悉的气味。

这气味与巫马阳的很像,但绝对不是从他已经被烧焦的脑壳上传来的,而是他那句早已溶解在北极冰原上的身躯还完好时的气味。

以及——玛姆的气息。

燕遥知感觉到了自己留在奴隶主身体里的那滴血飘忽不定,似乎就在附近。

却若隐若现,没法确定具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