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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心里对薛满堂有多少自豪有承认,表面上薛直还是那个严苛的父亲,见薛满堂自车上直接跳下,还毛手毛脚的去牵她母亲,薛直立马换了一脸怒容,上前轻斥道:“你以为你母亲和你一样是猴子托生的吗?下马凳呢?”

薛满堂被薛直说的脸一皱,伸手去够一旁的下马凳,车厢内的薛夫人不乐意了。

她撩开帘子,瞪了眼薛直,自己提着裙摆就要跳下去,吓得薛直赶忙伸手去扶,薛夫人踉跄半步,靠在马车车厢上,也没让薛直碰到。

“我的女儿,哪里像猴子了?大郎若是瞧不上我们母女,大可不请我来,下马罢了,我是那娇贵的人吗?”

“夫人不是,夫人息怒,是直言语有失,惹恼了夫人。”薛直冲薛夫人熟练的赔罪,薛夫人还是不太高兴。

她这几日本就心烦,又正值薛直点了她的火,若不是实在期待何大家的边塞曲,她现在就想回去了。

薛直见夫人还是不理他,瞪了眼一旁笑嘻嘻看戏的薛满堂,让薛满堂帮着哄一哄。

被压迫的薛满堂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薛直。

薛直一见薛满堂那目无尊长的样子,就觉得这个女儿长歪了,但他拿薛满堂又没办法。

“阿彩,是为父刚刚说话过分了,你身手敏捷,是好事。”薛直心知问题在哪儿,他惹不起夫人,最后同薛满堂道了歉。

薛满堂这才开始哄薛夫人,薛夫人看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长叹口气,“你们都不知道让我省心,阿彩,你向来对音律不感兴趣,就不让你陪我们听了,你自己去玩吧。”

薛满堂一喜,冲两人行了一礼,然后撒腿就走了。

薛直看着她那宛如有狗追的背影,微微皱眉,“近来阿彩总是来教坊,每每问起都说是友人相邀听曲,她和以前已经不同,为何不让她留下?”

“留下让你们父女俩吵架吗?你啊,收收你这冷硬的脾气,你女儿比你脾气还硬呢,你我自小就没管过她,没道理现在去摆父母的架子。”薛夫人说着,神情有些恍惚,不像是在说给薛直听,反倒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薛直听的心里委屈,他什么时候能管得了这个女儿?

另一头,薛满堂熟门熟路的走了教坊后门,自后门一路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前,抬手敲门。

开门的是教坊的小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