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渴望这种环境太久了,感受了这么一下后,就怕陷进去,怕久了后爬不出来,然后就又开始觉得孤单。”

宋易泽静静地听着。

这还是宁奚第一次和他在清醒的时候说这些事情。

宋易泽不了解宁奚,他不知道他的家庭,不知道他以前的故事,不知道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要一遍一遍哭着恳求活下去。

当然他也不敢问,每一个问题都是一道伤疤。

触碰会疼,回忆会痛,即使好了也会留下印记,时刻提醒着你不要掉以轻心。

人的悲喜是不相通的。

但如果宁奚愿意倾诉,宋易泽愿意做那根牵引线。

“宁奚。”宋易泽缓缓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我妈知道我养橘白时,会那么惊讶吗?”

宁奚没想到宋易泽会突然提这个:“为什么呢?”

“因为啊。”宋易泽嗓音温润,娓娓道来,“我的姐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先一步离开了。”

宁奚一愣,刚刚想开口道歉,就见宋易泽伸出手,沿着这两旁梧桐树的巷道比划了一下:“她以前每天放学,都会顺着这条路来接我。”

“林荫巷子很长,感觉能把时间拉的很慢。她会给我唱一些她在学校里新学的歌曲,给我带好吃的,带我偷跑到很远的地方玩。”

“可是有一天,她没来接我。”

“我一个人在学校门口站了好久好久,等到天都黑了,人都走光了,她还是没有来。”

“那天我生了很大气,气得自己跑回来家。可我依旧没有发现她的影子。”

“再一次见到她,就是在葬礼上了。”

“癌症,救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