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那些乱流交错的银线,他慢慢地发出了一声轻叹。

不是以往的机械音,而是如清风抚弄春水般的温柔。

先前的温敛故以为自己那时候大抵是很痛的,这才将这一幕存在了心中,记了这么多年。

如今想来,确实极为疼痛,却并不是源于被碾碎的手指指骨亦或是鲜血淋漓的脊背。

而是空荡荡的胸腔。

“先前又骗了你。”

温敛故凝望着虚空之中,勾勒着她的眉眼,抿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会伤心的。”

只是那时的他不知道,什么是“伤心”,便将这些都归为了疼痛。

荒诞又可笑,惨痛的记忆染着淋漓的鲜血,又被温柔的白色抚平伤口。

伤口会结痂,会痊愈,至于伤痕尤在——

也不过是为了纪念曾经掠过无尽黑夜中,那一抹干净柔软的月色罢了。

温敛故再次温柔地看了一眼躺在绣床上熟睡的女子,发现对方眼皮动了动,几乎将要醒来,黑夜再才渐渐收敛声息。

江月蝶并不知晓这些。

她现在有些疲惫,又有些茫然。

按照第一次“死”在幻象中的体验来看,幻象虽为虚假,但是疼痛却是真的。

后来第二次被小温敛故掐脖,江月蝶心中大部分是惊吓,以至于都没有仔细去感受过是否疼痛。

直到这一次。

江月蝶确确实实的看到那些孩子对自己的残暴行径,却半点感受不到疼痛。

狗系统终于做人了?

这个想法在江月蝶脑中闪过不到一秒,便立刻被她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