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被打了。

温敛故出手狠辣,半点不了情面。

若非师长们来得及时,那时的云穆毫不怀疑自己会命丧于此。

尤其是那双瞳孔,漆黑幽深,像是兽类,根本没有人的感情……

直至今日,想起那些画面,云穆仍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禁打了个寒颤。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无父无母,又没人要的弃子罢了。

云穆撇撇嘴,安慰起自己来。

他云小少爷有父母疼爱,师长师兄们喜欢,爱他的人那么多,才不和温敛故这个没人喜欢的怪胎计较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云穆反复安慰了自己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

还是好气啊!

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看上温敛故这……这人了呢!

繁闹佳节,弦月高挂,街上已行人寥寥,但几乎每家每户都传来了欢笑声,鞭炮声,贺岁声。

而他呢?要一个人孤零零的过。

又是一阵孩童的喧闹传来,云穆心里憋着气,伸手推开了窗户——

‘嘭’的一声空中又腾起了一朵烟花,璀璨绚丽。

然而,远不及地面上的灯火夺目。

那是西北角的一个小院子,云穆作为修道之人眼力极好,他看得分明。

几乎是刹那间,那院中枯败的树木枝干重现活力,花瓣肆意舒展盛开,乃至缓缓浮到了空中。与此同时地上点点的光亮缓缓升起,似乎勾勒出了一个花的形状,和树上盛开的花很像。

……竟然是用灵力生生催着枯败的花朵盛放!

枯木逢春,向死寻生。

云穆怔忪在原地,硬是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认出,这花是蝴蝶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