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掐着温敛故的脖子,定定地看着他挣扎,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看到了,你会沦落到和我一个下场的。”

她低声呢喃,语气都带着恨意:“一定会的……”

温敛故即便被掐住了脖子,已经没什么神情:“……不。”他哑着嗓子,幼稚的童声都形如鬼魅般飘忽,“我、不、不要……死。”

红衣女子笑得更大声,几乎要笑出了眼泪:“死?你以为死是这么轻易的么?”

“平静从容的死亡是恩赐,而我们——我们都会不得好死啊,不得好死哈哈哈!”

仿佛终于笑够了,红衣女子停下了笑声,厌恶地将幼小的孩子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光是听着都疼。

“去南街的街口等我。”红衣女子似乎又恢复了神智,她弯下身,温柔地拍了拍温敛故的脸,“日落后,我会去接你的。”

小小的孩子抱着母亲扔给他的令牌,乖顺地点了点头。

……

江月蝶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发现自己再次变成兔子后,她撒腿就跑。

此时小小的温敛故垂着眼,躲在破庙之中。

他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次欺骗。

他的母亲没有来找他。

他被遗弃了。

意识到这点后,温敛故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

他很平静地接受了现实,直到在埋首的黑夜中,与一双红色的眼睛对视。

兔子身的江月蝶终于和温敛故重逢,无比兴奋。

她操控着自己毛茸茸的小短腿,抖动着短尾巴,一蹦跳,直直地冲向了温敛故。

温敛故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样,抱住了她。

江月蝶抬起头,兔子耳摇动了几下,期待无比地看着小少年。

尚且年幼的温敛故还没有长成后温润如玉的君子作风,精致如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放在破庙里的偶人一样。

江月蝶又抖动了一下耳朵。

意识到温敛故现在估计心情不太好,江月蝶想了想,竖起一只小爪子,去碰了碰他再次露出来的灵体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