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敛故下手分外狠戾。

他像是根本没听见江月蝶的呼唤,兀自垂下眼,五指拢住妖力,对准鳞片时下手极狠,仿佛这不是他自己的鳞片,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

可怎么会不痛呢?

光是看着都让人感同身受。

江月蝶只觉得自己的侧颈都在抽痛,发现温敛故根本听不见劝,甚至用上了妖力,她慌不择路地扑上去。

一手拨开了他的手掌,另一只手越过重重阻碍,径直覆在了鳞片上。

指尖触及到不同寻常的温度时,妖力瞬时消散,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瓷白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灼烧般的红痕。

温敛故默然一瞬,轻声道:“疼么?”

“这话该我问吧。”江月蝶都要被他气笑了,“你好端端自己拔自己的鳞片做什么?”

即便是开口时,她依旧不敢挪开手掌,唯恐温敛故又发疯。

温敛故斩钉截铁:“丑。”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很丑,我不喜欢。”

“啊?”江月蝶愕然地看着他。

手掌覆盖着的皮肤分外清冷,掌心贴在其上,被小小的鳞片刮过,有些痒。

她防备似的瞪了温敛故一眼,小心的拢起手,将脸凑近,偷偷从虎口的缝隙看了眼那可怜的鳞片。

浅青色,贝壳似的形状,幽幽得带着光泽。

完全在江月蝶的审美点上!

而且无论怎么看,这鳞片也谈不上丑吧!

“它哪里丑了!”江月蝶愤愤不平地开口,简直比鳞片的主人还要不悦,“你不可以这么说它!”

“……你觉得它不丑?”

“当然不丑!”

温敛故怔了片刻,困惑地撩起眼皮看向了江月蝶:“可我现在是人身,长出了鳞片,你不会觉得很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