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么,我是妖,‘温敛故’是妖。”

“你想杀掉世上所有的妖,就该杀掉‘温敛故’。”

分明是这样强硬的动作,可他的声线却是这样的柔和,温柔得像是在诱哄着不知岁的孩童。

江月蝶又迷惑了起来。她口中重复着温敛故的话,念着念着,脸皱成了一团。

“……不一样的。”她皱着脸道。

温敛故看到她依旧如此生动的表情,竟有几分想笑,他垂下眼,轻声道:“什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呢?

江月蝶又被这个问题难住,苦苦思索。

脑子里像是有两团东西在打架,打着打着成了一团黏在一起的棉线,分也分不开,理也理不清。

最终江月蝶还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似乎自己也在为这个含糊的回答而羞愧,低下了眼睛,目光落在了温敛故的手上。

他握着她的手,而她的手握着短剑。

在世上,好的不可能等于坏的,因为一者相悖。

但“温敛故”不一样。

即便意识不清,江月蝶依旧模糊地记得“温敛故”是同伴——是被她归于自己人范畴内的同伴。

所以,“温敛故”高于所有的法则,哪怕是悖论。

江月蝶缓慢地眨了下眼,她的嗓子已经哑了,出口的声音并不算好听。

“……我不知道。”她道,“但我不杀温敛故。”

好似终于确认了什么,江月蝶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脸上的凝重迟疑一扫而空,又变得单纯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