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软软的,没什么力气,说出来的话却如绵针,密密麻麻地刺入皮肉,偏偏还找不到伤口。

温敛故倏地抬起眼,撞进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眸中。

江月蝶又在说谎,温敛故想,她说人在痛苦的时候,是不会笑的,可她现在又分明在笑。

笑得他心口又闷又烦。

……不喜欢。

不喜欢这样的江月蝶。

原本握住肩膀的手骤然握住了那脆弱的脖颈,江月蝶控制不住地抬起头向后仰去,窒息感与濒死感传来。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江月蝶索性不再挣扎,摆烂等死。

尽人事听天命。

江月蝶心态极好,颇为安详。

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后说不定投胎成你爹。

江月蝶仰着脖子,没有看见掐着她的那人眼眸不知何时已猩红一片,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犹如鲜血的湿意,茫然得好似夜里一阵微风都能将他撕裂。

温敛故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被影响。

和所谓的“半身”无关,仅仅和名为“江月蝶”的存在相关。

仅仅因为她的一笑。

“……别笑了。”

温敛故低低开口,可惜江月蝶根本听不见。

魂魄好似分离出了一半悬浮在上空,温敛故漠然地看着自己掐住了江月蝶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