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及他手上的那一朵。

“是一只兔子。”

这句话像是一道分隔符,直到两人踏入小楼内都再没有开口。

不知是有意无意,两人的房间被安排得很近,温敛故先送江月蝶回房,两人的身影被烛火拉得很长很长,这烛火远不及大牢里的明亮,被风一吹,忽明忽暗的摇曳着,原先各不相干的两道影子硬是被落到了一处,纠纠缠缠,分辨不清。

“会后悔么?”

在江月蝶转身进屋前,温敛故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一句,目光落在了她的右手。

往日里都是江月蝶盯着他的手看,今夜到似反过来了。

江月蝶觉得些许异样,只当是温敛故关心过度,揉了揉右手手腕,面带笑意:“若我当时不出手,你就要被那稻草妖伤到啦,那才是我后悔的时候呢!”

温敛故抿唇不语,身后是明月高悬,眼中是墨色沉沉。

宛若跌入深渊万丈前的最后一次抬首。

半晌后,他忽地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那便好。”

说完后温敛故转身便走,雪白的衣摆在空中划过时多了一抹青紺色,比之往日里的纯白,如今落在这夜中,说不出得幽然鬼魅。

这一次温敛故走得倒是干脆,江月蝶却站定在房门前,迟迟没有推开房门。

江月蝶总觉得今夜的温敛故很奇怪。

不是往日里那种被她在心中戏称揶揄为“发病”的那种奇怪,而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再不回头的奇怪。

江月蝶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