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曾被什么东西刺穿一样。

联系起他之前说的那些,江月蝶手下动作愈发放轻,像是生怕弄疼了他。

“她还告诉我,一个妖只能有一个‘半身’。可是我刚一想,妖的‘半身’难道都是妖么?有没有妖的‘半身’是人呢?那倘若是人,他们的寿命全然不同……”

江月蝶絮絮叨叨地说着,将话题扯得很远。

她在刻意绕开刚才的话题。

设身处地,江月蝶绝不愿意向外人,坦露太多自己的难堪。

温敛故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翘起嘴角,想像往常一样说些话。

比如这道伤疤已经很久,早就不疼了。

比如那些人后来被他活生生地开膛破肚——听见这个结局,她会像那些一样,将刚才为他而生的愤怒,悉数对准他么?

可在看见江月蝶那样认真的眼神后,温敛故抿抿唇,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先前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再次浮现。

‘折断我的四肢,挖了我的眼睛,抽出我的骨头,剖开我的心肝,将我制成一个死物’

这一次,温敛故认真地思考起来。

倒不是他对江月蝶憎恶到恨不得杀了她。

相反,温敛故对这世间所有活物,都带着厌恶。

而江月蝶比他们要好一些。

所以,她更该去死了。

“妖的半身,并不一定是妖,也可能是人。”

待江月蝶在最后那道疤痕覆盖上玉容膏,温敛故收回手。

他清楚,江月蝶在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