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抱着他没动。
夏稚年这一口完全没收力气,牙齿咬紧,深深凹出两排印子,嘴里很快漫开厚重的腥甜味道。
他一怔,脑袋里空了两秒,恍惚回神,松开力气,微直起身。
后脑有只手温和的摸他头发,声音很轻。
“解气了?”
夏稚年一嘴的腥甜气息,眼尾氤着雾气,唇瓣嫣红糜艳,呆呆看向那两个染着血的牙印,喉咙干涩。
“……对、对不起,我不是,存心的。”
晏辞低头看他,清隽脸上神情很淡,只有眼底像是墨汁晕染,沉甸甸的,轻叹口气。
“乖崽,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他好像宁可别人利用他,进行单纯的利益交换,也不愿意去思考,别人的出发点是善意还是恶念。
湖底上来后,年糕团子被他质问,最初是紧张,后来直接转变到被他抓着不放的不满,将他所有行为归咎到特效药身份上。
晏辞指尖抚上他唇瓣,蹭去沾染的血,露出稍稍泛白的本来颜色,轻声直言。
“夏稚年,我很担心你。”
还有……年糕团子对夏家也是,知道楚青笺直男这事之后,虽然恍惚,但还算理智,回去夏家一趟,反而情绪崩的更厉害了。
夏家人对他越好,越在意,他躲的越厉害,之后虽然看着恢复正常,和夏家关系也愈发缓和。
可只是看着而已。
昨晚他发烧,睡得轻,年糕团子频频惊醒,醒了也不做什么,愣一会儿,再睡,再醒。
一夜多梦。
却安静的让人心疼。
夏稚年茫然抬头,有些不知所措,移开脑袋,仿佛想装没听见,晏辞失笑,捏着下巴给他扭回来。
“躲什么。”
晏辞动动肩膀,嘶了一声,温和笑道:“是挺疼的,我昨天也咬这么狠么。”
夏稚年垂眸,声音很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