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地抬头,问周平:“你知道王爷的头疾吗?”
“那个啊,老毛病了,就是当年雪山被冻了一天一夜,然后这些年被人下的毒多了,毒素堆叠造成的顽疾。”
周平想了想继续说:“王爷身上应该不止头痛吧?”
“体温也比常人略低些。”
周平猛地一拍大腿:“对对对,王爷现在就是个百毒不侵的身子,云容那小子最喜欢拿王爷试药了。”
看来沈令闻的病已经得了许多,久到人人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然而卫扶余心里明白,身体的伤疤永远都不会消灭心里头的创伤也一直都在。
“王爷一直在漠北吗?”
“这几年老和漠北打仗,不过听说王爷十六岁那年被流放到漠北一阵子,后来被老王爷救回来了。”
外面风雪停了,周平起身压好门窗,缓缓推出去。
“时候不早了,王妃早些安歇吧。”
火炉里的炭火烧的劈里啪啦,随着木材的消耗,最后只余下了一丁点火星。
白纸糊的窗户并不结实,呼啸的北风有着穿透纸背的冷气。
屋内最后一点火光灭了,长久的寂静与寒冷围绕着卫扶余。
她缩进身子,却意外的有些贪恋这寒气。
她在想,沈令闻数十年来是不是都置身于如此冰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