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觉得明晏很像是他后山圈养的一窝小白兔,只是兔子贪玩,时常跑出去。
他最恨离别,昨夜干脆便将满山的兔群都杀了遍。
“那你为什么骗我?”
明晏抬头,晶莹剔透的泪珠子蕴在她的眼眶里,将玻璃珠似的眼睛润的更加明亮夺目。
“我何时骗你……”
沈令闻扭头不看她的眼睛,冷声答道:“营帐内,我生死未卜之时——”
他轻咳一声,脸上出现些红晕。
“你说若我醒来,便做你一辈子的护卫。”
“不说话就把你扔在这儿。”
耳畔依稀还能听见狼群呜咽,明晏缩了缩身子,终究还是怯怯开口。
“闻哥哥,我冷。”
沈令闻立在原地没有动,只有他自己明白,十六岁的一颗破碎凌乱的心,因为她已经乱了个彻底。
“出去再收拾你!”
他目光森然,不复温和
他还是没理由地对她屈服,微微弯下自己的腰,将她搂至怀中。
北风呜呜的挂着,打在脸上刀割似的疼,他胸口处却埋了一刻暖烘烘的小脑袋。
他向来不知冷热,可那时却贪恋那点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