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裳我只舍得出嫁那几日穿。”她垂下脸,语气有一丝怅然。“没想到第一次穿就坏了。”
“无妨,下次再给你做一身。”沈令闻扣好马绳,知她畏寒便揭了披风缠在她身上。“府里头的软烟罗都还留着。”
福来说女孩子穿软烟萝的料子最是舒服。
想到此,沈令闻蓦然松了神色,铿锵有力的步子也不由自主地缓了许多。
“上回不还说都给府里头的人做了衣裳吗?”卫扶余小小的脑袋从披风里头钻出来,露出些许不解来。
沈令闻将兜帽给她盖上,随即冷声道:“不记得了。”
“那多谢你啦。”她又钻了出来,露出乌溜溜的一双眼睛,含着光,看起来格外透亮。
“王爷如何寻到这处的?”
跟在沈令闻身后,卫扶余莫名心安,一扫脸上的愁容,像只欢快的小喜鹊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的。
沈令闻拿着白布擦拭着刀刃,他的视线落在无归身上,如凌迟似的,一寸寸剥离着他。
“寻香得美人。”
刀尖挑起她腰间的香囊,微黄的烛光为沈令闻的面庞蒙上了一层微醺的暖意。
他长眉微微挑着,神情是一派的闲适轻巧,此刻含着笑看人,倒像是在调情。
卫扶余红了脸,她推了推沈令闻,小声道:“离我远些,太热了。”
说罢卫扶余便往后退了退,装模做样的扇了扇风。沈令闻闻言也后退了两步,并未计较她的小聪明,反倒是问了句,“这几日身子还好?”
“还不错。”卫扶余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刻笑盈盈的跟沈令闻邀功。“我已将实情告诉江晏清,如今皇帝还指望你去攻打清河郡呢必然不会害你。既然如此,便让他们狗咬狗吧。”
“届时我们同周砚里应外合,说不定平了宛平城的战乱,您就是宛平城的大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