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提出厚土掩埋的尘封牌匾来。
“知道贫民所是什么地方吗?”
“富人取乐的地界。”
“他们最喜欢的戏码便是同伴屠杀,有时候筹码就是一块馒头。”沈令闻抬脚,他微微使了些力气,这块脆弱的牌匾就已然破碎。
“在这里活下去的筹码就是——杀了我。”
沈令闻脸上有些轻慢,他随手拿了案桌上的一块灵牌,轻轻拂去上头的落灰,神情一半是悲悯,一半是漠然。
“呸呸呸,王爷不要拿这么晦气的东西。”
卫扶余跳了过来,看着这座低矮小楼也尽是厌恶。
她仰头只见沈令闻神情淡淡的,意气风发的眉眼似乎因为往事染了尘埃。
清瘦挺拔的身影在这一刻小幅度地弯了下去,卫扶余仿若看见压在他背上的无数风雪。
无论是小小的沈令闻,还是如今少年长成的他。
成长似乎都不甚顺利,并非荆棘与坎坷,而是铺天盖地生死的考验。
稍有行将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那他走到如今这步该是多不容易啊。
卫扶余吸了吸鼻子,心里头与沈令闻感同身受了起来。
她上前轻轻拍了拍沈令闻的后背,小声道:“没关系的王爷,两个人在一起,冬天就不会觉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