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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院是林虞从林家带来的陪嫁,自然只听正经主子的话,他们拎着麻袋走到床边,陆菲焦急万分,抬起手臂想要挡住护院。

奈何双手关节处已被卸掉,双手软软的垂下去,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爱之物被人装进麻袋。

她怒喝一声,跌跌撞撞跑到林虞跟前,双目睇着林虞,哑声道:“林虞,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为何要这样作践我!”

林虞端起天青色茶杯呷了一口茶,入口回甘,味道极好,她温声道:“我诚心待你,你又为何几次三番害我?你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只管存着即可,哪怕把我吓得疯癫了,你的心思也不能如愿,你为何还要害我?”

“我今日所做的这些,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又何必这样怒不可遏?”

陆菲一心扑在死去的长蛇身上,哪里能听进去林虞的话,她手臂一挥,将小几的茶具尽数扫到地上,瓷器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陆菲嘶哑着声音道:“我是不怀好意,想用长蛇吓唬你,但你现在不是好端端坐在这里吗,你既毫发无损,又为何要杀掉我精心饲养的长蛇?”因为心爱之物被杀,陆菲现在形容癫狂,似乎要疯了一般。

林虞勾唇,只觉得滑稽得可笑,她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被你吓得神志不清,就不该反击?我只有被害了,被杀了,才能反击?”她轻哼一声,不想再和陆菲做无谓的纠缠,转身就往门外走。

这时大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赵氏急匆匆冲了进来,厨房熬了银耳羹,赵氏让丫鬟盛了一碗,送到陆菲的院子,没成想大门从里面闸上了。陆府正门守的紧,府内的小门却是极少闸的,况且时辰还不算太晚,压根没到闸门的时间。

丫鬟觉得奇怪,伸手扣响门扉,无声无息的,根本没人回应,她这才预料到不寻常,匆匆回到静园,将事情回禀给赵氏。陆菲是赵氏幼女,被赵氏如珍似宝养大,听到幼女院内的异常,赵氏哪里还坐得住,匆忙带人赶到陆菲的院子。

寝屋灯火通明,赵氏小跑着赶到寝屋,一进门就看到陆菲的双手软软垂在腕子上,她心疼得无以复加,扑到陆菲身边,说道:“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母亲带人过来,陆菲有了依靠,她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倚在赵氏胸前嘤嘤哭泣起来,她面嫩,哭起来如孩童一般,看着格外可怜。

陆菲一边抽泣一边道:“母亲,我自豫南回来以后,一直以真心待二嫂嫂,有好用的好玩的,都尽数紧着她用,一心一意对二嫂嫂好,没成想二嫂嫂竟派人恐吓我。”她哭的梨花带雨,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跟真的一般。

陆菲抬起手臂指向拔步床的方向,接着道:“晚上,二嫂嫂邀我到凌园吃小食,我便去了,没成想二嫂嫂使的是调虎离山的计策,趁我不在,让人将数十条死蛇藏在了我的被子里。”

“我自幼胆小,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差点被吓晕。刚叫来杏儿询问,二嫂嫂就带人冲了进来,她不仅不知悔改,还让人卸了我的关节,堂而皇之把死蛇带出去,想要销毁证据。”

陆菲惯会做戏,在长安名声很好,在赵氏面前也十分乖巧听话,她养蛇的事情瞒得紧,只贴身丫鬟知道,赵氏自是不知道的。哪怕知晓了,为了女儿的前程,定也会极力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