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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她定不会允许自己以这样不雅的形象示人,此时却难受的连动都动不了,只好怏怏的不做声。

陆悯知道她的小心思,赶紧挥手让暗卫退下。他的手臂很长,隔着她的身子就能够到床边的毛巾,他将毛巾在沁凉的水中投洗一遍,而后敷到林虞的小臂上。

沁凉之感与痒痛的灼热相抵消,林虞这才好受了一些,她侧过身子,调整成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混混沌沌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巾变成了温热,手臂又疼起来,林虞小声嘟囔:“我好难受呀!”

接着她听到一阵窸窣声,手臂上又是一阵沁凉,过了一会儿,房门被人推开,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林虞只觉得自己被人拖了起来,只听陆悯道:张嘴!”

林虞困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依言张开了嘴,又苦又涩的药汁喂到她的口中,她平素最怕喝药,此时却有满腔勇气,她知道只有喝了药,伤口才会好,皱着眉头,生生喝了一海碗中药,而后又被陆悯放到床上。

大半个晚上,手巾温了又凉,反反复复,不知换了多少次,林虞迷迷糊糊挨到天亮。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陆悯困乏的面容,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白,丹凤眼中布满血丝,疲乏之意溢于言表。

陆悯从墓中出来以后身子一直不大好,十分嗜睡,十二个时辰里有八九个时辰都在睡觉,现下为了照顾林虞竟一夜未合眼。

林虞有些不是滋味,挣扎着坐起身,喃喃道:“二爷,我现下好多了,您快睡一会儿吧!”

陆悯揉揉眼,眯着眼睛道:“待你喝完药,我再睡。”

说话间,芫荽捧着一只青花瓷海碗走了进来,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个道理林虞还是懂的。她捧起药碗,猛地喝了几口,原想一饮而尽,喝到一半实在是苦的受不了,遂把药碗放到桌上。

陆悯轻笑一声:“你慢些喝,又没有人与你抢。”他记得林虞上次受伤时,死活不肯喝药,得配着甜品才肯喝上几口,短短时日,竟转了性子。

林虞深吸一口气,复又捧起海碗,一口气将碗内的药汁喝了个干干净净。她斜拿着海碗,在陆悯面前晃了晃,如释重负一般:“我把药喝完了,您快睡一会吧!”

陆悯了然,面上笑容更甚,伸手在林虞嫩生生的脸蛋上捏了一把,悠然道:“待为夫睡醒了,再给你出气!”

说完眼睛一闭,倏尔之间就睡着了。